手術後出院了,膝關節仍然腫得厲害,沒辦法,又要住院。明明說好了有床位我才來的,可是來了才告訴我說病房都住滿了,只有那間沒有廁所、男女同房的觀察室。
醫生說了:最多兩天就可以調到女病房里了!
這里人來人往,一堆行李又沒地方放,我很不高興。
有人提高聲調:都說了,最多忍兩天就行了!然後催我放下行李去做檢查。
我不放心!
有人說:這里有閉路電視,不怕有人拿你的東西!
外來人那麼多,閉路電視,有用嗎?我看看自己滿地的行李發起呆來……
醫生突然說:要不,跟男病人同住?
唉,都一把年紀了,還有什麼男呀女呀可計較的,於是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。
很快,我就被安排進男病房了!
看到男病房中已經有兩位男病人,加上兩名女陪護,一共是三女二男,我感到,這倒像是半個女病房,於是我的心安頓下來了。不久我便知道,我是3床,2床男病人的陪護是湖南小張,1床男病人的陪護是湖北小李。
傍晚,我打開電腦,沉浸在我的世界裡,我突然聽見小張叫我,並且跟我聊天,她說得興高采烈,我有一句沒一句地應答著,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電腦,但是,當我在無意中扭頭看了她一眼的時候,赫然看見2床男病人裸露著的身子那敏感的部分——原來小張在給男病人抹身!
驚嚇!我有些氣憤:你給人家抹身,倒是說一聲啊!
但是我很理虧——這裡原本就是男病房呀!
小張笑起來,讓我覺得她是有意的,便不再理睬她。
半夜,老是睡不好,1床那邊的病人哼哼吱吱,小李沒好氣地訓斥和噔噔噔地走動……
下半夜,我好容易睡著,突然被叫聲驚醒——哎呀,你怎麼把手指頭吃掉啦?別吃啦好不好!
我驚,想吐……
醫生護士紛紛來到病房,七手八腳制止1床,還有人嘔吐……
怎麼回事,我問。
大拇指被他自己全部吃光了。
我驚:怎麼會吃,自己?
答曰:病人手部沒有知覺。
那,也不該把手指吃掉啊!
……
折騰一宿,無語。
第二天,我還住在3床,只是1床的男病人被調走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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