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國慶公眾家,我坐302小巴往市區去。有一家四口人一塊上車,那個爸爸就坐在我旁邊,一路上,他跟後座的家人說著話。我發現他的聲音很好聽,說的話也有意思,於是我對這家人好奇起來,想探究一下人家家庭的秘密,我剛側過臉想看看他的模樣,卻發現他也正在看我!
奇怪的是,並不胖的他,常常隨著車的晃動碰到我,這是香港人的一大忌諱,尤其像他這樣四十來歲的男人,這樣的事是絕對不輕易發生的,假如發生了,對方一定很抱歉地say sorry,可是這人沒有,於是我只好禮貌地挪挪身子……
冰雪聰明的我自己,肯定了開頭的想法——他也跟我一樣有毛病,他一定也正想研究一下身邊這個胖女人,究竟有多老……
哈,我還以為只有我才會有如此陰暗的心理呢,原來街上有病的人還不少!哈,你就研究吧,看看到頭來,究竟誰能把誰給研究出來!
心照不宣,心裡偷笑。
突然,一個哈欠上來了,來勢洶洶,不可抗拒,於是我趕緊捂嘴,側臉窗外,痛痛快快打了出來。
才不到十秒,我旁邊的男人也打了個哈欠。
哈哈被我傳染了,你可不可以收斂一點?我偷笑。剛笑完,我又打了個哈欠。很舒服!
沒多久,他也打了一個。
於是,我們倆你一個,我一個,毫不客氣,此起彼伏,不停地打起來,隨著身體裡面碳酸氣的不斷釋放,這哈欠真是越打越上癮,越打越舒服,好久沒享受這麼美妙的哈欠了……
儘管我側臉向著窗外,但是緊緊挨著一個陌生人,還要跟他如此合作、如此合拍合韻地不停打哈欠,心裡還是有些難為情。
十五分鐘後,他們到站了,我身邊的男人起身跟著家人下車了。當車子開過他們一家人的時候,我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,見鬼,他也正在看我,我心裡一驚,卻終於看清楚他了,個子不高,是個已經稍稍謝頂的極普通的男人……
想著跟他合拍合韻地打了一路的哈欠,我忍不住笑,有病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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