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年寫了一些文字,很多朋友都問我,你家外子是怎麼評價的。想想,還真想不起他對我的文字有什麼評價,因為他基本認為他的文章比我的好,正應了一句俗話——老婆別人的好,文章自己的好。
使勁這麼一想,還被我想出來了,外子的確評價過我,大概三四年前,有一天他突然說,你散文寫得挺美,可你人鬧騰得,一點不像你的文章。
瞧這話說得讓人多不得勁!我當下就琢磨,他這是看了我哪篇文章發表的感想?我散文竟然美得像面鏡子反而把我照醜了?我當場翻看近一個月來的散文……不得所以。
讓人不得勁是因為這話既盤旋腦際,又無可辯駁。時不時地,這話就冒出來撓撓你,心癢難熬,比起被贊、被罵都不得勁。於是便慢慢琢磨,琢磨了好幾年,好像明白點什麼。
是的,散文美,有情調,有句式,有思考,有深度,優雅輕淡,收斂含蓄,疏略散慢,錯落有致……
外子沒有說,但是我知道他形容生活中的我,是口無遮攔,據理相爭,不留空間,沒有餘地……噎死人嗆死人挫死人憋死人氣死人……想起他曾經用過一個詞來形容我——明火執杖,不認識我的人聽了還以為我是女盜呢。說這話他真下得了口!
說是說,想想為操持我的家,一個爸,一個媽,一個兒子一個他,我心力交瘁……除了睡覺的時間以外,其餘時間完完全全被工作和照顧家人塞滿,那是柴米油鹽辛勤勞作暗無天日的生活,除了勞作,還是勞作,腦子一連停頓了將近二十年……
我沒有想到,在我忘記她的時候,文學並沒有忘記我,當我稍稍閒暇,她便找上門來,緊握我的手,緊貼我的心。
文學——
是純,是遠離人間柴米油鹽後的思維;
是美,是升騰在世俗之上的美好情懷;
是善,是忘卻痛苦片刻人之初的懷念;
是真,是留在自己心中最後一片淨土。
文學——
是嚮往,是憧憬,是夢幻,是雲煙……
是永遠不能抵達的彼岸!
男人,你無法理解文學。
男人,你的柴米油鹽,你的世俗男女,還有最重要的,你要傳宗接代;哦,男人,我對你敬而遠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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